结局(正文完)(2/2)
陆宗和他不同,都要用亲儿子给自己换命了还不忘虚伪地装一装,尽管他并没有指望着容时真心甘情愿地走进阵法,施鹤已经叫了他徒弟,他也叫了几个信得过的保镖守在附近,不怕拦不住容时,可他还是安抚道:“小时,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若不是非要用八字相合的血亲,爸爸也舍不得这样对你,放心,虽然你非我族类,但今天之后爸爸一定好好照顾你……”
情到深处,他还落下了两滴鳄鱼泪。
容时拉着宿渊的手晃了晃,他嘴角微微抽动着,看着陆宗走进阵法,竟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随后变成了大笑:“哈哈哈哈哈爸爸你真是太无私了,施鹤是不是没告诉你,他之前布的那个阵会在七天内要了我的命,而且不可撤销,今天是第六天。”
他看着陆宗不可置信的眼神和他试图出来却难以挪动的脚,笑得更大声了,施鹤见事情已成定局,也懒得用话敷衍陆宗。
“陆总,您也别这么看着我,施主心有罪恶,贫道只是为了洗涤你内心的罪恶罢了。”施鹤没有半点心虚,直白道:“不过这个阵法并不是换命的,只是为了更好消灭这个怪物需要一点血亲的生命力,医疗这么发达,胃癌也未必会死人。”
他看起来年近六十,竟然还有力气从房间里将被堵住嘴绑成粽子的林慈恩拖出来,林慈恩看了一眼施鹤,随后将仇恨的目光长久停驻在陆宗脸上。
然而陆宗没有意识到,他用萃毒的眼神看着施鹤,没想到这人竟然敢算计他。
容时止住鼻血,他仿佛没听到施鹤要怎样恶毒地对付他,施施然走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宿渊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看施鹤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我其实一直很好奇,施道长,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要对付我呢?”容时眨了眨眼,语气中满是疑惑。
施鹤显然不懂反派死于话多的至理名言,又或者他知道但确实胸有成竹,他轻蔑地扫了容时一眼,正色道:“除魔卫道是我的指责,像您们这种怪物,本来就是该死的,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容时歪头看了他一会儿,展颜轻笑:“施道长这话还真是有趣,我是怪物,那在我还是人的时候指使陆宗、蛊惑林恩思的施道长,还有诱使陆曦的施道长的好徒弟,可以诱导将人变成怪物的你们,又是什么东西呢?”
门口猝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容时笑着替门外人拉开门,只见施以观站在那里,面如金纸,嘴唇开合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小施道长,看在你帮我的份上,我是给过你机会的,诚实是一种美德啊道长。”他站在屋子里,像一朵妖艳的花儿。
施以观重重合上眼,施鹤甩袖冷静道:“我们当然是人,你这怪物只经推动便露出真面目,此时还想指责我们师徒,花言巧语动摇我们决心么?”
“呵。”鸦羽般的睫毛轻轻扇动了两下,容时看着这群道貌岸然的人类,有的为了自己的命要让亲生儿子去死,有的明知丈夫玷污了妹妹却按下这件事,将它化成世代的怨恨,还有的蛊惑别人杀人,自己却一副正义之士的模样,毫不心虚地说出冠冕堂皇的话来。
“所谓人和怪物,区别又在哪里呢?”容时冷笑,“在于人更善于给自己的丑恶披上一层皮么?”
林慈恩坐在阵法中,泪水沾湿了红色的鬼画符,她非到此时才恍觉自己大半生过得多么荒谬,她嫁给了一头恶狼,为了这头恶狼失去了妹妹,放弃了儿子,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自己也变得丑恶不堪。
她来时当真以为丈夫命不久矣,直到给小儿子打过电话,正准备拨给大儿子时,两个保镖突然闯进来夺下她的手机,她才意识到问题,索幸其中有一个保镖可能是大儿子那边的人,偷偷给她扔下了把水果刀叫她自己割开绳子。
虎毒尚且不食子,而她的丈夫竟然要用小儿子的命去换他自己那条贱命,她的儿子才二十岁,吃了那么多苦,陆宗他怎能如此心狠手辣,胃癌明明有治愈可能,他却害怕风险,去牺牲小儿子。
她曾怀胎十月,看着他牙牙学语叫她妈妈,看着他蹒跚学步向她跑过来,她也曾将爱意倾倒在这个小小的孩子身上,想将世间所有好东西都买给他,还有她的妹妹,她们明明那样要好,在一个被窝里抵足而眠,她至今仍然记得妹妹痛苦地哭诉着,等待她主持公道的样子。
她最近总是失眠,脑中一片混沌,可现在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所有的恨意一同涌上心头,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她竟然挣开了阵法,拿着刀直直戳进陆宗心口。
“林慈恩!”陆宗错愕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分明是懦弱的,只知道以一副善良的样子自欺欺人,可此时这刀竟如此狠绝,只能看到刀把颤颤巍巍露在外面。
林慈恩扯掉嘴上的布,抽出刀子又捅了进去,泪水落在陆宗冰冷的脸上,将粉底冲出难看的痕迹。
“恩思,小时,我给你们报仇了,对不起啊,这么多年,我不是一个好姐姐、也不是一个好妈妈,真对不起啊……”
她拔出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脸上溅上了陆宗的血,意识恍惚地挥着刀向施鹤靠近:“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他不是怪物,他是我的孩子。”
她这么多年,只勇敢了一回、清醒了一回,她头一次作为姐姐保护自己的妹妹,作为母亲保护自己的孩子……是在一切都来不及挽回的时候。
施鹤连连后退,他再自喻仙风道骨,也只是肉体凡胎,刀子也能划破他的皮肉。
他之前自信满满是仗着容时在开门时就触动了他在门把手安放的阵法,可对于无视阵法的这个女人,他竟然没有任何办法。
“施以观,你在看什么?你真要为了一个怪物背弃我们师徒情谊么?”施鹤闪身怒斥道。
施以观此时脸色缓和了一点,他摇摇头,脚下却没有动作。
“不是的师父。”施以观长长吐出一口气。
本来作为战场中心的容时现在反而像是个看客了,宿渊在口袋里摸了摸,竟然还摸出一把瓜子来。
容时摆摆手没接,饶有兴致地看着施以观上前半步,可他不是去拦住林慈恩,反而堵住了施鹤的退路。
“早在您设法杀我父亲时,我们就没有情谊了,师父。”施以观不敢去看容时,暗暗瞥了眼容时和宿渊牵在一起的手,自嘲笑道:“师父,你我虽然是人,可竟不如怪物真心来得多,您说是不是很可笑。”
施鹤终究年龄在哪里,他躲闪不及,被林慈恩刺中一刀。
这一刀刺在手臂本不致命,他却呛咳着吐出一大口血来,施以观眼中尽是疯狂,面上却仍是儒雅:“师父,您说过我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将祖宗留下的阵法改良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将阵法提前了一日,算是改良么?”
施鹤又吐出一口血,他恶狠狠盯着容时,像是索命的恶鬼:“你为什么没有死?你这个怪物为什么没有死!?”
“因为有人爱我,我便起死回生。”容时笑眯眯看着他,举起他们紧扣的那双手,“你可能永远无法理解爱这样的情感,你还不如一个怪物。”
阵法反噬汹涌袭来,容时雪白的面色变得红润起来,与之相对的是施鹤却吐血不止。
阵法反噬兴许并不致命,可在这种情况下反噬却当真是要了老命,林慈恩的刀子狠狠扎进施鹤的脖子,他睁圆了眼,从未想过自己未死于除魔卫道或是寿终正寝,确是死在了一个疯女人的一把水果刀下。
等陆思衡匆匆推开门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楼外警笛声连成一片,林慈恩被带上手铐,施鹤和陆宗当场死亡,她面临的将是法律的审判,但此事涉及非自然力量,量刑轻重还不得而知,
“妈妈保护你了,我这次算得上一个合格的妈妈么?”林慈恩拉住容时的衣角,不等回答,又继续喃喃道,“你愿意原谅妈妈么,小时,你还恨妈妈吗,恩思,你能原谅姐姐么,姐姐对不起你啊……”
“我不恨你了,妈妈。”容时垂眸看着她,看不清眼中的思绪,林慈恩刚被警察带走,施以观又转而拉住他的衣角。
出门时平整的衣角在斗争中没被破坏,现在倒是变得皱巴巴的了。
“你都知道了。”施以观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你都知道了啊,对不起,我后悔了,我……”
宿渊额头青筋暴跳,强硬地拉开施以观,捏得他手骨几乎断裂:“滚,他是我的。”
容时无视陆思衡的犹豫,跟着警察上了车——虽然看起来像是围观群众,但他们也需要受到调查。
等从警局出来时已经是第二日天光微亮,楚星驰站在车外兴冲冲地冲他招手,被拉来做司机的冤种楚大哥靠在车门,摆了个很酷的pose。
“等回去拿柚子叶洗个澡,摆脱这些晦气的东西。”楚星驰比比划划,拉住容时另一只手。
宿渊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容时夹在中间,感觉要被这两个家伙挤出去。
容时挑眉:“要不你们坐一起?”
“不要!”“不!”
两人像小学生似的瞪了彼此一眼,又在身后掐了对方的手下把。
“幼稚。”容时眯起眼,嘴角勾起了一个美好的弧度,宿渊和楚星驰都愣在那里,被这样如花朵盛开的笑容勾了魂。
“好漂亮,像是玫瑰的花蕊一样。”宿渊失神开口,楚星驰又瞪了他一眼,恼他抄袭了自己的台词。
容时擡手捂住眼,唇角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住,他轻轻呵出一口气,似乎也带着花朵的芬芳。
“如果我是花朵,那你就是我的春天。”
他声音很轻,很快淹没在车子引擎的发动声中,可身边两个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楚星驰紧紧握住他空闲的那只手,宿渊不甘落后,触手悄悄缠上他的脚踝。
“喂,车里还有个人呢,真当你哥是司机啊!”楚远航转头看到弟弟露骨的眼神,笑着呵斥道。
车轮滚滚向前,日后尚未可知,外面又下起了细雪,而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有人拥有了花朵的芬芳,需要爱才能盛开的花朵,也绽放了在属于他的春天。
如果这是结局,或许并不圆满。
但他们还有很久、很长、很美好的时光。
所以这点不圆满,便也成了雕刻未来圆满的一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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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放养了我的细胞怒码七千,终于正文完结啦(此处需要掌声
暂定番外是【前世——时宝和宿渊的故事,会解释为什么时转世成陆时绥来到陆家,时和渊相识相爱撒狗粮,还有一点虐虐的,预计出场人物有:容时前世版,宿渊,施鹤前世版,楚远航前世版,打酱油的陆家前世版】(本来想插叙放进去,但是想了想可能乱乱的还是搞成番外了。)
【施以观(下解释了施鹤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被林慈恩刀了)这个番外含时量比较少】、【时渊小楚和咪咪日常】、【小楚吃肉易感期版(这是jj可以发生的么?】、【渊带走孤儿院的小时养成】
还有其他想看的番外可以评论区提哦,感谢追到这里的宝子们,开一个抽奖平分1000jjb^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