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1/2)
心事
这人一把扯r/>
“笔迹。”
“你认得我的笔迹?”
蒋行舟道:“习武之人,右臂常较普通人更为有力,写字也入木三分。”
罗晗不信:“就凭这个?”
蒋行舟又道:“我还猜,你本是想约我那仆从的,你见他进了屋,便以为那是他的卧房,殊不知他与我睡在一起。”
蒋行舟释出一笑:“罗将军不是不认识他么?”
罗晗并不答,走到石桌的对面落座。是时吹来一阵风,竹叶飒飒作响。罗晗将面巾收于掌心,道:“你可知你那仆从是什么身份?”
未待蒋行舟答,罗晗自己又答了:“也是,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同他都睡一起了。”
显然,罗晗是误会了二人的关系,但蒋行舟也没有同他详细解释的意思。这幅姿态在罗晗眼中又成了默认,不由再多看蒋行舟两眼,蒋行舟也洒洒潇潇地让他看。
其实在雍国,余桃之好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雍国的开国元帝便养了很多面首,当时还一度盛行成风,而今弘帝是第四代国君,虽然不像当时那样有风行之势,但也并非奇闻。
“你究竟是什么人?”罗晗看了半天,问道。
“蒋行舟,奉值大理寺少卿。”
“不是问这个,”罗晗道,“你如何识得阮阳?”
“这话该我来问你,罗将军,”蒋行舟则说,“你为何要深夜约见阮阳?”
“别叫将军,我不是什么将军。”罗晗摆了摆手,这称呼让他有点不舒服。
蒋行舟改口:“罗校尉。”
罗晗没来由有些不喜欢蒋行舟,眼神亦带了几分古怪:“我不同你说,你且叫他亲自前来。”
“你只能跟我说,我不让他来,他不会来的。”
这一番话语速声气皆不缓不急,罗晗却听得几乎抓狂:“你这人好赖话听不懂?这话只能跟他说,明白吗?”
蒋行舟觉得那罗洪将军教出来的人是不是都有些缺乏耐性,阮阳曾经是,这罗晗也是,便道:“那我走了,罗校尉请自便。”
蒋行舟拂袖起身,说是要走,便真的头也不回。
真就走了?罗晗眨了眨眼,眼见着蒋行舟已行出了十数步,忙高声道:“慢着,既然都来了,可否借你那玉佩一用?”
蒋行舟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有什么用?”
罗晗答非所问:“今日没有阮阳护你,我若存心想拿,还有工夫让你在这里问我?”
蒋行舟转过身来,腰间空空荡荡:“属实不巧,今日正好没带。”
罗晗张了张口,而后又抓了抓本来就不怎么整齐的头发,似乎想要动手,想了想,有些暴躁地放弃了,“算了,你走吧。”
以肉眼所见,罗晗好像并没有什么恶意,好像阮阳是不是罪王之子于他无干,他对阮阳和蒋行舟的厌恶只是很单纯的不喜欢这个人,与这一切背后盘根错杂的故事无关。
这罗晗,不像阮阳口中形容的那样趋炎附势,倒也有些意思。
蒋行舟作了一揖,阔步离去时,又不免心生好奇:这玉佩是吕星的,既然已经确认了,这枚并非皇后遗物中少的玉佩,罗晗现在又要它做什么?
蒋行舟骤然觉得,吕星或许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一个普普通通的太医,因为一桩皇室毒案获罪,最后流落到一个小镇当起了学堂先生。
吕星当年究竟知道些什么?这玉佩,跟他知道的那些事有什么联系吗?
回来时夜已深了,阮阳还没睡,但也不是在等蒋行舟,烛火下,阮阳捧着那枚玉佩仔细地在看,听到推门的动静,也没有回头,只稍微擡了擡眼皮,淡淡道:“你没去见谢秉怀,你出城了。”
——这是不高兴了。
蒋行舟觉得新奇,起了些逗弄的心思,道:“嗯,但我也没承认说要去见谢秉怀。”
“但你也没否认,不是吗?”阮阳深吸一口气,将玉佩放在桌上,目光在空中飘了一圈,飘到了蒋行舟的身上,“我发现你现在已经不跟我商量了。”
蒋行舟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了阮阳,一杯则放在自己面前,想了想,道:“我往前跟你商量吗?”
……也不商量。
阮阳突然有些烦躁,好像他们二人一直就是这样,蒋行舟是会教他怎么做,甚至不厌其烦,一步步地引导他,但他总觉得自己很难与蒋行舟比肩,不管怎么学,都是棋差一招,好像他二人永远不能比肩而立一样。
可他一开始就知道蒋行舟比他更为深谋远虑,不是吗?
那现在为什么又不满足于此了呢?
如同幼时背书却总也想不起下句的那种窒息感朝阮阳裹挟而来,他起身想逃,却被蒋行舟抓住了手臂。
“松手。”阮阳面色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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