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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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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蒋行舟道,“你若不同意,我绝不会以身犯险,我答应过你的,绝不离开你。”

他要去拉阮阳的手,阮阳不让,蒋行舟便不由分说地捉住,牢牢攒着。

“放开。”

“……阮阳。”

“……”阮阳眼眶红了,“那你……死了怎么办。”

“不会的,”蒋行舟蹭了蹭他冰凉的脸,“你放心,不会的。”

“我不放心,”阮阳道,“更不放心罗晗,他笨得没有边,就算没有什么坏心,也不一定会不会将你置于危险的境地。”

蒋行舟想起初遇阮阳时,他和罗晗也差不了多少,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心里填满了疼惜。

“我都听你的。”蒋行舟说。

阮阳重新跟着向前走,过了两条街,来到另一个破旧的矮屋前。

“这是哪?”

“我小时候长大的地方。”蒋行舟信步向内,时隔许久重回故居,他一时也有些恍然。

上次阮阳和他就半死不活地躺在这里,若非那月白衣服的高人出手施救,两人还没有今日。

“你当时……就住这里?”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味,阮阳鼻腔发痒,四下一看,觉得简陋得有点令人发指。

这是一间卧房,只有一个矮榻,一套桌椅,墙角还有一块的颜色不同于其他处,应当是原本破了洞的,又被主人用泥巴糊了起来。

“当时还没这么破的,”蒋行舟冲他招手,“来。”

阮阳狐疑地走过去,蒋行舟指着窗边的什么东西对他说:“你看。”

阮阳凑上去,发现那是一排小泥人,居然还完好无损地摆在那里,就是落了厚厚一层灰,看不出来泥人的原本面貌了。

“这人是你?”阮阳指着其中一个看了会,乐了,“还拿着书。”

蒋行舟点头道:“是我。”

阮阳又指着另一个:“这人是谁?你爹么?”

蒋行舟看了看,道:“是吕先生。”

阮阳没见过吕星,也很难从这个眼不是眼鼻不是鼻的泥人中窥得他的风范,但阮阳能感觉出来,蒋行舟捏吕星的时候,应该是极其用心的。

——不然不会连那一道道胡须都是一丝一丝搓好了,一根一根粘上去的。

旁边还有几个泥人,大多是蒋行舟自己和吕星,有的坐着,有的站着,形态不一,不得不说蒋行舟确实手巧,泥人捏得像模像样,做面具也别具一格。

阮阳一边看着,蒋行舟则席地而坐,不一会,递给阮阳一个崭新的泥人,示意他也放在窗边。

小人儿穿着短打武服,腰身精瘦,脑后束着因风而起的一缕长发,手中还本该持一把剑的,但时间太短,蒋行舟没能捏出来。

阮阳觉得稀奇,爱不释手地捧着,又怕手心的汗让泥人糊了。

“小时候没什么爱好,除了读书还是读书,”蒋行舟随口说,“若我当年没有参加科考,估计以后就支个糖人摊子,吹糖人去了。”

阮阳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忍俊不禁。

他将“阮阳”和“蒋行舟”摆在了一起,看了看,从地上拾了根碎木片,掰成小条,塞进了“阮阳”的手里。

两个小人,一个捧书,一个执剑,身旁还有个捋着胡子乐乐呵呵的吕星。

“真好,”阮阳有点出神,“有点可惜,我不认识你的老师。”

“认识他作甚,爱喝酒的小老头罢了。”蒋行舟站在阮阳的身后,将他轻轻揽住了,“你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你对不认识的人,善意要大得多。”

阮阳并不赞同,“那是因为他是你的老师。”

“如果我老师真的和皇帝他们是一伙的,就像你当时看过太岁谷手书时想的那样,”蒋行舟道,“你会因为他是我的老师就原谅他吗?”

阮阳不假思索道:“不会。”

这答案很符合蒋行舟对阮阳的了解,阮阳此人,最是爱憎分明,世界在他的眼中只分为黑白两种,很难有存在于二者之间的人。

“阮阳,”蒋行舟突然道,“你不信我,也要信你自己。”

阮阳回头:“信我自己什么?”

“不会放任我出事,”蒋行舟将臂弯紧了紧,“当时那么凶险你都将我救下来了,不是吗?”

话虽如此,蒋行舟压根没有再经历一次那般险情的打算。

阮阳不说话了。

二人随便歇息了片刻,起身回了朔州。

一直到客栈,阮阳都眉头深锁,终于下定了决心,剩下的就全都是不舍了。

得知接下来要去京城,小厮没说什么,按照他以往的脾性定是要劝两句的,但到头来也都是自讨没趣,便干脆不劝。

然而他二人不管怎么样都要跟着,蒋行舟略作思索,答应了。

翌日,阮阳起了个大早,盯着包袱发呆。蒋行舟陪着他用过了早点,又出去走了一圈,二人在城门口分别。

阮阳从蒋行舟手中接过包袱,深吸了一口气,“万事小心。”

蒋行舟沉沉嗯了声,在他颊侧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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