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2）
第46章
“我进去了啊。”五条悟对理事会的会议时长有着不好熬的预感。
“嗯，我去长野一趟，回来再去找你。”夏油杰掌心抚摸他后脑剃掉的下半部头发，有点扎有点痒。
为了戴眼罩方便剃掉的，莫名还挺有型。
“别弄乱我发型，咒术届的颜值水平全靠我在扛！”
“嗯嗯，辛苦了。”
漫长的会议十分催眠，五条悟借眼罩之便，直接睡了。醒来时，大家终于确定了方向——
咒术师继续带着赤青刃去探查妖灵，但是分出小部分去联络人类管理层，搜集恐袭资料，重点调查几个环保组织的成员和活动。
五条悟因为睡着，没有在分配任务时提出异议，光荣地领到了与人类对接的任务。
其他成员纷纷表示，嗯，很合适，人类办事都是看脸的。这家伙虽然脾气差耐心差目无尊长张扬无礼，但脸还过得去。
这年冬天格外冷格外长，终于盼来气候回暖时，五条老宅修缮完毕，众人自别院迁回去——
其实只有五条悟和清水远南带着五条延搬了回去。
五条溥在五条彰被行刑后，闭门不出。他依旧没有在人前流过泪，但急速苍桑的面相和体态，掩饰不住。
五条悟每日去探望他，待得不长，五条溥不善言辞，不爱闲聊，五条悟便以询问学习为由，问他家族事务相关的事情。多半为了分散五条溥的注意力。
过了一个月，有一天，清水远南照例带着五条延去五条溥的院中，这一次五条溥开了门。
他看着叼着奶嘴、胖嘟嘟眨巴眼睛的五条延，忽然流出泪。
这是五条家上上下下第一次见他流泪。
五条延的眼瞳像琥珀，浅褐色，大大眼睛望着五条溥，不认生不害怕，伸出白嫩似藕的小手。
五条溥有些局促，看看清水又看看五条延，微微弯腰凑近，伸手想碰碰粉嫩的脸蛋，谁料小家伙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五条溥的食指。
婴儿手心热乎，恐怕把五条溥的手指当玩具了，拽着不放。而后，开心地咿呀笑起来。
五条悟担心清水的身体，怕他照顾婴儿吃不消，只要在家，就会把五条延接到自己房中，一边处理正事一边逗弟弟玩。五条延很懂事，不哭不闹，除了喜欢揪拽五条悟的头发，简直是个天使宝宝。
“爷爷不愿意回来。”
五条悟单手抱着五条延，小东西承了他母亲的全部妖力，比寻常人类婴儿长得快。才三个多月，便有人类婴儿七、八个月的样貌和大小。
“爸爸，要不您和我一起住北院吧？房间多的是。”
清水远南摇头，他知道五条悟好意。五条璟在世的时候，东院是他们的住所，五条悟怕他触景伤情。
“不用，这个院子很好，住惯了。”
五条延一直扯五条悟的眼罩，好奇得很，清水远南把他接过来，放到婴儿床里。
“以后不用总接他去你那边，这边一院子的人，我需要做的事很少，何况小延一点都不累人。”
“我没关系，爸，”五条悟拨弄婴儿床上的旋转小熊，引得床上的小短手想抓抓不到，“反转术式可以让我一直保持精力，根本不会累。”
“知道你厉害，”清水不让他捉弄弟弟，挡掉他的手，“特殊期呢？”
“可能刚分化，这几个月都没有异常。”
和爸爸谈论特殊期，五条悟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他挠挠头，含糊说：“大和叔帮我备了抑制剂，没事。”
五条延盯着床头悬着的小熊，看它们晃悠，看着看着便眼皮打架，呼呼睡了。
五条悟事务繁重，起身要走，嘱咐清水多休息，又交待阿墨一些细节。
清水远南看儿子像是一夜长大了，变得成熟稳重很有家主模样，反倒心酸。
他替五条悟抹平被小延蹭皱的肩头衣料，低声说：“小悟，辛苦了。”
作为家主，五条悟依照规矩住进北院。
这里在与凿齿和九婴的战斗中，被炸成了深坑，面目全非。如今重新盖屋修建，依着五条悟喜欢的风格，只要不是太离谱，大和都照办了。
北院本是整个宅院最核心、防护最多层的地方，但五条悟嫌出入麻烦，加了条小道，绕过小竹林，通到侧门，方便他进出。
“大人，这不合规矩。”大和据理力争，“也不安全。”
“大和叔，我现在的战力，就算躺在大街上也很安全。”五条悟不为所动，“还有，您能不能和从前一样称呼我啊？”
“不可以。您是家主，再唤‘悟少爷’是不合礼仪的。至少得称‘先生’。”
“……行吧。”
五条悟扶额，指着建筑图纸上那一笔曲径，不屈不挠：“就这么定了。”
大和还要劝阻，五条悟把眼罩扒拉下来，露出一只眼瞳，说：
“真没事。实在不行，咱在这片竹林布个结界可以吧。”
大和无奈道：“结界您随手就能撤了，我们无法保证您的安全……”
五条悟双手合十保证道：“不会！拜托！”
于是，看上去层层保护的北院，出现了一条隐蔽的小道。
五条悟和清水都没什么行李，举家搬迁只用了两天。算下来，五条延的东西最多。
早就立春了，五条悟深夜回房，倚窗而坐，闻见回廊外的米仔兰香。
杰这段时间疯狂出任务，有阵子没见到他了。
在一众咒术师以为妖灵被凿齿的死震慑，不敢再出来的时候，夏油杰又遇到了那个冰熊。
夏油杰维持着寻常的站姿，看似随意，实际全身的肌肉都进入了备战状态，默默绷紧。
“不用这么紧张。”
冰熊以人类形态站在路灯下，现在不算太晚，路上依旧有行人经过，它知道夏油杰不会愿意在这里动手，帐都没有拉。
“咱们不是敌对关系。”
“命真大啊，小看你了。”夏油杰由衷感叹。
“谨慎罢了。”对方小作谦虚。
“现在这个也是分身？”
“是本体，很有诚意吧？”
鬼才信。
夏油杰余光扫视街道，前后行人离他们还有段距离，动作够快的话，或许来得及落帐。
“来不及，“冰熊看穿了他的心思，”但你可以伪装成爆炸什么的。“
还挺懂。
“坐下聊聊？这里离你们学校近，挑个你熟悉的地方？”
夏油杰的确没感觉到杀意。毕竟他最近四处除诅咒，真要攻击他，也不该特意在学校旁边蹲他。于是更加确认它不是本体。
“行吧。快点，我赶时间。”
清酌肆角落的卡座，夏油杰点了杯热茶。
“我们想请你帮个小忙。”冰熊开门见山，“放凿齿出来操控气候。”
“你管这叫‘小忙‘。”夏油杰早猜到了，小钢勺在茶水里搅动，等着后话。
“理由我没法说出来，别误会，我很想说，但不能。”
又是这句话。
妖灵兔子也是这么说的。
当时夏油杰急着赶去五条家，没细问。后来兔子自爆了，没的问。但傻子也能猜到，他们和什么人定了契约，这个人与夏油杰有关系，不希望他知道真相。
夏油杰早就有过猜疑，但他试验过。妖灵可以自愈，就像那些诅咒。他曾经砍伤过自己的手臂，伤口没有愈合。
所以他不可能是妖灵。
可是……
种种迹象好像都在推翻他的结论。
这个猜想，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
“噢，不能说啊，”夏油杰摊开手，起身要走，“那没办法了，帮不了。”
“但我可以给你这个！”
为了在高专附近行动，冰熊幻化的人类形态是学生模样。他急忙跟着起身，拉住夏油杰的手臂，往他手心里塞了个东西。
“这个你吃掉，就明白了。”
“？”夏油杰好笑地看着对面的“学生”，“我三岁就知道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了。”
“夏油学长！”
僵持被灰原雄一声朝气蓬勃的喊声打断，跟他一起的还有七海建人和家入硝子。
“你在出轨吗？！”
夏油杰：……
五条悟是Oga的消息公开之后，咒术高专的Oga们没少伤心，情绪比五条悟本人还激动。
超强的豪门少爷竟然是O。
Oga梦中情A榜首竟然是O。
双A组合竟然是……果然是CP……就知道他俩不是挚友那么简单！
那时候两个人还没确定关系，其实他俩现在也没正式、直白地、说过关系。
但夏油杰藏着五条悟的纸条，悟都要戴他的耳钉了，那就是他的人了。所以，学校疯传夏五假挚友真cp的时候，夏油杰根本没有反驳，欣欣然接受了。
不知情的五条悟，在家打了四个喷嚏，被清水远南推离婴儿床。
直到五条悟到高专开会，突发奇想怀念学生生活，跑去夏油杰宿舍叫他一起去礼堂。
“像以前一起上课一样。”五条悟如是想。
结果，夏油杰默默关上门，试探说：“学校都在传我们的关系，你跑过来没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咱们A未婚O未嫁，难道不能谈恋爱？！”
“所以我们在谈恋爱？”
“你什么意思，杰？你跟你爸爸讲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爸爸还说大战的时候，你以为我死了抱着我哇哇大哭，这还不算谈恋爱？你不会是玩弄我的感情吧？上回，”五条悟低下脑袋指着自己的后颈，“上回你还标记我了，临时标记也是标记，你不认账？！”
夏油杰看着他笑，一颗心像泡进水里的海参，膨胀又舒坦。
“你笑什么？你认不认账？”
“认账。”夏油杰靠近气呼呼的五条悟，把他动乱的头发捋顺，说：“荣幸之至，乐意至极。既然是谈恋爱，咱们是不是该做点情侣该做的事？”
刚刚还在张牙舞爪炸毛的五条悟，一听怂了，但他不能表现出来。
他仗着夏油杰看不见自己的眼睛，气壮山河道：“那是自然。情，情侣都做什么……”
夏油杰想笑，悄声说：“别怕，这次不咬你。”
全校都默认他们的关系了，夏油杰竟然在这里和陌生学生聊天喝茶、拉拉扯扯。
“陌生学生”落荒而逃，留下夏油杰被义愤填膺的灰原学弟批判。
“学长，你这样不对。虽然豪门难进，你入赘压力很大，但也不能搞替身、养备胎，有伤风化！还是说你们已经分手了？！这样的话，我可以把五条学长的号码给一个Alpha朋友吗？他问我好几回了。“
夏油杰有口难辨：“我没有。不可以。“
七海建人好奇脸：“Alpha朋友？谁？“
家入硝子在手机上摁下发送，要了盘盐水毛豆预备看戏：“照片发给五条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杀过来。好久没见了，怪想他的。”
五条悟没时间杀过来。
刚跟清水说，这几个月没异常，后颈就隐隐发热。兴许是米仔兰香闹的，五条悟关了窗户，走到内室。
几步路的工夫，腺体已经有些胀疼了。他身体跟着起了热，和分化的时候很像。
五条悟接了杯冰水，仰头喝光，又把冰块倒在手心，摁住后颈。五感明显变得迟钝，他全身没力，慢慢挪到床上躺好。
还好在家里，不是出任务。视线忽明忽暗，有些看不清，五条悟扯下眼罩。冰块化得很快，这样下去扛不住，他摸索着起身，拉开床头柜最下层的抽屉，里头是大和替他备好的抑制剂。
针头刺进小臂内侧，注入凉凉的快感，五条悟觉得舒坦了一些。
没过几分钟，又一轮疼痛侵袭，比前一次更甚。
五条悟明显感到燥热，他踢开薄毯，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杰。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夏油杰，想着他的味道，从未有过的强烈的希望杰在身边的念头，挥之不去。
后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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