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2）

第71章

“五条先生与夏油是旧友，夜蛾先生曾是他们的老师，你二人定能劝说一二。”

伊东与夜蛾来得早，由五条家仆领进正厅，稍作等候。

夜蛾一脸愁苦，心道，你们叫嚷着追捕夏油杰的时候，也没顾念什么旧情。何况这俩混蛋，不跟我对着干就算谢天谢地。

五条悟很快出来，没多久，源广太也到了。另外两位理事会成员也相继到场，一个是监察部部长，一个是任职国家维和厅的副厅长。

“时间到了吧？”伊东擡腕看表，“夏油会来吧？”

“嗨，大家。”

正厅朝南敞开的滑动木门外，夏油杰满面笑容，擡手跟屋内神色凝重的各位打了个招呼。

黑色羊毛风衣上沾满雪花，夏油杰身形高大，挡了半扇门，他就那么站在外廊上，偏头拍落身上的雪，而后擡脚踏进厅堂，轻松得像是来赴一场寻常宴会。

“真冷啊今年。”

屋内除了五条悟的众人：……

这些人上一回见面，还是在咒术师大会。那天因为乐岩寺，会议提前终止，尴尬散场，他们甚至没注意这位新晋特级咒术师，夏油杰同学。

一转眼，夏油同学成了妖灵，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年轻人不羁无畏，独自赴会，从容地与几位咒术届高层打招呼。

众人在五条悟的带领下往茫室去。

夏油杰走在最后。他从进门就瞧见五条悟那一身天青和服。衣料在室外的光线下，泛着低调的缎光，前襟与袖口都是手工绣制的家族付纹，精致奢贵。内袍藏蓝，领口稍高，服帖地包裹着修长的脖颈，那颜色显白，衬得五条悟肤白如瓷。

后领与发线只有一指宽的空隙，完全盖住了腺体的位置。夏油杰在后头盯着那衣领，心道，这套衣服是新做的吧，领口硬挺，磨蹭后颈，夏油杰挪不开眼，觉得那一小块皮肤被磨得隐隐有些水红。

“请坐。”

五条悟回身看着众人的方向招呼，眼罩遮了双眼，旁人看不见他的视线。

夏油杰认定五条悟在“看”他。

没人知道五条悟平常眼罩之下的双眼是闭着的。

除了夏油杰。

他问过。

“悟，有六眼的话，完全不需要正常视力吗？”

“嗯，像这样，眼罩全部挡住，能减少一些信息量。不然我脑袋要炸了。”

“所以你现在是闭着眼的？”

“对啊。”

“真的？”

“你看。”

五条悟自下而上掀起眼罩的一边，露出一只阖目的眼睛，银白色的长睫毛平铺如扇，阴影投在眼下，鸦羽一般。眼皮白得透光，浅浅显出青蓝的细小血管。

他就那么闭着眼。

看起来很乖。

“夏油先生，近日日本……全球气候骤降，我们认为与你有关。”

监察部部长近来审问乐岩寺和武进展很慢，憋着气。他是主张强硬的，毕竟之前那段时间妖灵们四处捣乱，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是。”夏油杰微微笑着，承认道：“前几天去了趟北极，放凿齿出来降了点温。”

“点？”监察部长脸拉得老长，“这几日大雪不停，人类正常的生活受到多大阻碍，你清楚吗？”

伊东补充道：“我们不想与你开战，夏油先生，是为了减小人类的伤亡，相信你也不想看到两败俱伤的局面。”

五条悟语气不好，提醒道：“伊东先生，杰……夏油先生也是人类。别忘了，他身为咒术师做过多少事，被乐岩寺逼得显露妖灵之身，也没有伤害过人类。”

伊东反驳说：“之前没有，但以后呢？现在私自放出凿齿，不是在伤害人类？”

夏油杰看了眼五条悟，很快转开视线，依旧带着笑，说：

“我很注意了，并没有一次性将极地气候变回五十年前的状态。那边只降了两度，从那逃生出来的妖灵现在还没办法回去，但他们听劝，愿意老实等着，就是为了将对人类生活的影响降到最低。”

“虽然连日大雪，”夜蛾平静地说，“但确实在可以接受的范围。杰能保证手下的妖灵不再出来制造混乱吗？”

“大家应该都有所猜测，妖灵作案的案件，对象都是主张大力推行工业的政商要员。他们在为环境抗争，当然手段比环保组织要残忍激烈得多，这点不好，我批评过他们了。

但是说真的，你们要不要去北极看看？新闻没感觉，现场真的很震撼。

冰川不再，只剩一片汪洋，浩浩无边。这让那些动物怎么活？我们人类……抱歉，你们人类，论残忍暴力，真的不输妖灵呐。”

“适者生存，优胜劣汰。”维和厅副厅长村上缓缓道，“人类要生存发展，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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