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2）

第74章

“人你瞧见了。”夏油杰摆正竹筷，等服务生端来荞麦面，“五条宅戒备森严，尤其重建之后，那个距离我尽力了。”

“我明白，多谢你了，夏油先生。”藤原一郎点的冰见乌冬，先到了。他颔首向服务生道谢，并不急着动筷。“清水还是老样子，不论遇到什么事，都是温和平静的。他好像很喜欢小孩，亲儿子没机会带，阴错阳差，抚养侄子也算弥补缺憾了。”

夏油杰等来了自己那份，将汤头浇到出云荞麦面上。清水远南的独子五条悟由爷爷带在身边长大，这事他知道，悟同他讲过了。他不露声色搁下汤碗，看向藤原。

“五条悟，六眼神子嘛，五条家的宝贝疙瘩。”藤原伸出手掌，做出“请”的姿势，见夏油杰拿起筷子，这才提箸。“一出生，黑市就悬赏一个亿，五条溥哪敢让旁人养，时时刻刻放在身边。清水一定很伤心，谁愿意把亲生孩子交给别人抚养，住在一个宅院，却不能时常见到。你看，嫁到这样的大家族，也未必是好事。”

藤原自顾自地感叹着，像是真的在为清水远南感到不公平。

夏油杰没说话。

“那个小半妖看上去水灵得很，清水把他养得很好呐。”

“藤原先生，”夏油杰平时吃饭快，一碗面三五分钟的事。今日特意放慢了速度，随口问道：“您很早就认识清水先生吗？”

“很早？”藤原愣了一下，筷子挑起光滑的乌冬面又放下，复述道：“嗯，很早。”

他盯着碗，低声像在自言自语：“我先认识他的，我们从小就认得。不怕你笑话，我年轻的时候，追求过清水。可惜……罢了，陈年旧事。”

说起来，清水在京都也是大家族，与藤原家相识并不奇怪。

“是吗？”夏油杰喝了碗底的汤，服务生拿来温热的毛巾，他擦擦手，问道：“凿齿那一战之后，我帮着五条打点家中事务，与清水先生有过接触，似乎清水先生并不记得你？”

因为清水忽然从疗养院被劫走，又莫名出现，他们反复问过他经过，清水不记得。也跟他说了藤原一郎的事情，清水根本不认得这个人。

这次夏油杰在开会前给五条悟传递消息，五条悟又去跟清水确认了一遍，他确实对藤原一郎这个人毫无印象，记忆里搜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可是藤原的说辞为什么不一样？

“他不记得我。”语调是下降的肯定，藤原并不觉得异常，他夹起最后一段面条，混着葱花一起送进口中。“怪我年少自负。”

夏油杰敏锐地意识到什么，试探道：“是你让他忘记你？”

那双竹筷架在藤原的虎口，久久没有动静。夏油杰几乎认为藤原不会继续这个话题了，直到听见一声沉闷地叹息：“是。”

所以藤原操控意识的术式甚至可以删改记忆吗？！

夏油杰暗暗惊愕，这实在是可怕的术式。

武后背有机械羽翼，出了监察部直接上天。

监察部大楼外两架直升机跟着他，飞往京都的半道被武的炮弹击落。五条悟救起二人，一手拎一个，带去了京都。

武也只是去了乐岩寺的家，宅院空空。大门前的雪积得老厚，看样子门都打不开了。武翻进去，过了一会，又翻出来。手里抓着乐岩寺的扫帚，呆呆踩在雪中。他不会扫。

“小可怜好像真的不知道老头在哪。”五条悟和监察部的咒术师远远看着，感受到武的失落。像个被主人抛弃的宠物。

“白来了。”

“五条先生，要抓回去吗？”

“放都放了，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去的，显得我们小气吧啦。”五条悟并不在意，挥手道，“你俩谁愿意暗中跟着？可能要跟很久噢。”

年轻术师面面相觑，眨眼功夫五条悟已经不见了。

“藤原先生的术式，真是神秘。”夏油杰要了杯水果茶，“竟能操控记忆？”

“没什么用处的花把式，”藤原谢绝了水饮，静坐消化。“咒术师向来比的是武力，我这点术式，和哑炮没区别。”

“祓除诅咒，武力自然重要些。但咒术师又不是只有祓除诅咒这一件事可做。有人跟我讲，比起被动防守，他更喜欢主动出击。祓除诅咒就好比被动防守，诅咒出现了，伤人了，咒术师才跑去清理。感觉像是跟在诅咒后面跑，不知尽头。”

藤原注视夏油杰喝饮料，饶有兴趣地问：“有点意思。所以呢，怎么主动出击？”

“诅咒形成有各自的原因，抑制人类的恶念算主动方法吧，不过比较难。”夏油杰喝得很快，轻松道：“不过我已经不是咒术师了，这事轮不到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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