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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都会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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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今天相同又不同的情形。

上次他们隔得很远,在宽敞明亮的卧室里隔着玩偶相拥。这一次他们同样拥抱了,在狭小闷热的浴室中,也没有玩偶成为他为自己遮掩的屏障。

盛野笑了吧。

盛野总是笑,恶劣得不行。

占用了他的浴室洗澡,态度还这么坏,今天非得罚盛野给他讲两个故事不可,楚知意往水面下缩了缩,手指摸到腰侧新增的牙印。

明晃晃的报复。

因为他拒绝了某只小狗试图帮忙的行为。

坏蛋小狗。

哼,一会儿一定要让他给自己吹头发!

而对于楚知意的要求,盛野向来是照单全收。

盛野细心吹干他的头发,给他讲了两个结局很好的童话故事。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在听完故事后安静地睡觉,也没有发表什么读后感。

“盛野,明天我就要回家了。”他说。

毋庸置疑,这正是楚知意今天心情不好的最大原因。不过现在,他的眼中并没有烦躁苦恼。

“我知道的事很少。”楚知意握住盛野的手指,“而且我现在心情好多了。”

“可我想听,宝宝。”盛野挠挠楚知意掌心。

“好吧。”楚知意轻而易举妥协,“刚好我也想告诉你。”

“嗯。”

“我没有怎么和我的爸爸妈妈相处过。”楚知意想一想,补充道,“可能以前相处过,但我忘记了。”

“忘记了啊……”盛野亲了下他的脑袋,“所有的都忘了吗?”

“我跟你说过的,我爬山,摔到了……”楚知意闷闷地伏在盛野胸膛上,“我说我记性不太好,实际上除了这个之外,我还把之前的事全都忘了……哥哥请人教了我一年,我才能正常生活的……”

“是不是很疼,很难受。”

不知道是不是姿势的原因,楚知意莫名觉得盛野的声音有点沉。

他直起身,看了盛野两秒后,跨坐到盛野小腹上。

“还好。”他抱住盛野,“手术好像不太疼,有麻药嘛,我自己都感受不到,至于生活上,也没什么困难的,就和小孩刚刚来到世界一样,慢慢地学,自然就会懂了。”

“我知道,我的鹊鹊很聪明。”

“才不呢,要是医生医术不好,我很可能变成弱智的。”楚知意戳戳盛野的胸肌,“而且我还留疤了,就在脑袋上。”

楚知意指了个位置,“喏,就在这。”

“可以摸吗?”

楚知意笑了,“你总是偷偷摸呢,我都发现了。”

“是吗?”盛野很慢很慢地摸上那隐藏在发间的细疤。

“是啊!”楚知意和忍不住吐露秘密的小孩一样,“你每次都摸得特别小心。”

还总是手抖,他想。

“不用那么小心的。”他说,“一点都不疼,一点都不,就是不长头发了……”

“鹊鹊的头发很多,很漂亮,一点也看不出来有疤。”

“哎呀,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啦,不然我估计就出家去了,你可能会看到和尚楚知意。”

盛野忽然笑了,他忍不住去亲楚知意,在楚知意脸上亲了许多下才罢休,“故意逗我开心啊,乖宝。”

楚知意哼了两声,“不许自作多情。”

“好——”盛野抚着那条细疤,“那鹊鹊有没有试着想起过以前的事?”

“当然有啦!”楚知意显出一点小孩子才有的稚气来,气鼓鼓地说,“可是脑子太废了,根本想不起来,还会很难受,然后哥哥就不让我想了,他说,命运还没让我到恢复记忆的节点,等到了那个节点,我自然会想起来的。他还说,强迫自己不利于身体健康,让我不要为这件事费力。”

“嗯,永远不要强迫自己做难受的事。”盛野说,“想不起来就不想了,顺其自然就很好。”

“我就是这样做的。”楚知意生出点骄傲来。

“好棒,我的鹊鹊。”

楚知意有点不好意思的模样,他遏制住过盛的笑容,“但就是因为想不起来,所以我连爸爸妈妈都忘了,而且我和他们也没有住在一起。”

这件事细究起来还有些复杂。

楚嘉言告诉他,他的爸爸妈妈是自由恋爱,但是他爸爸脑子有病,这是楚嘉言的原话,含贬义。

具体怎么个有病法呢,归结成一句话大概是控制欲太强,连妈妈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要管,而妈妈也十分纵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如果这样说,两个人倒也般配。

可爷爷并不同意这桩婚事,爷爷希望爸爸娶一个能帮助家族事业的女人,最好也有管理公司的出色能力。

这要求显然与爸爸的性格相悖,于是爸爸没有接受楚家在M国的主要产业,而是带着妈妈来到了华国发展。

之后,妈妈怀孕,生下一对双胞胎男孩,也就是他和楚嘉言。

楚嘉言说,爷爷带走了他们,爸妈依旧选择留在黎城。从此,他们就和爸妈隔了个大洋,不怎么见面了,感情很淡。

楚嘉言尚且如此,更别说脑袋空空的他了。

自手术后醒来,他与爸妈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每一次,楚嘉言都陪在他身边,像一尊高傲不可侵犯的神灵,默默注视着他的爸妈,很有威慑力。

楚嘉言说,他什么都不记得,脑瓜傻傻的,万一爸爸妈妈突犯神经病,刺激到他好不容易治好的脑瓜,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原本以为楚嘉言有开玩笑或不喜欢爸妈的成分在,可等他真的见到爸爸妈妈,某种粘稠又难以描述的氛围一下摄住了他的心神。

该怎么形容呢?仿佛融成一体的沼泽,不小心掉下去就会立刻被吞噬无踪。

他疑心这是错觉。

而很多事也确实让他分辨不清,比如说他的爸爸妈妈并没犯过什么神经病,还温和地告诉了他很多过去的事情,比如他的小名是鹊鹊,以及这小名的由来。

他的爸爸还说,他的出生时间比楚嘉言晚十几个小时,因为他妈妈在准备生他时出现了很危险的症状,他差点和妈妈一起死掉。

除此之外,他们还说了很多生活中的小事。

当然了,他一件都想不起来。

他感到迷惑。

他选择相信楚嘉言,楚嘉言始终陪着他。直觉也告诉他,在楚嘉言身边很安全。

也或许是楚嘉言潜移默化的影响,面对爸爸妈妈,他竟也产生了淡漠和不愿接近的心理。

这变化来得快极了。

他有时候也会自问,这样是对的吗?他们是爸爸妈妈,可为什么连见他们一面都不愿意?

楚知意不知道。

“我就是不想去。”他说,“按照迷信的说法,大概是有点气场不合。”

“那就不去。”

“可我又有点不忍心。”楚知意想起他的妈妈宋羽烟,她总是盼望着他来黎城和他们一起居住。

她说她很久没见他了,她说她很想他。

一听到这些话,楚知意就闷得不舒服。

明明不想见他们的,可听到她的声音,为什么会揪心难过?

难道是母子之间特有的血缘羁绊吗?

“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是不是?”盛野问。

“是啊……”楚知意吸了口盛野的味道,“但我想,我应该会回家的。”

“我陪你。”

“你陪我的话,好像一种挑衅啊,我妈妈说她不喜欢明星。”

“我宣布退圈就可以了。”盛野轻描淡写,“退圈后去和我哥争家产。”

楚知意扑哧笑了,“争不过怎么办?我包养你,好不好?”

“求之不得。”盛野蹭蹭他的脸。

“可我不想你退圈呢。”

“为什么?”

“你应该有点喜欢演戏吧,而且你很有天赋。”

“哪里看出来的?”

“我猜的。”楚知意搂住他的脖子,“不过也有可能猜错,反正,不要强迫自己做难受的事。”

“演戏不难受,退圈去工作,也不难受。”

“那你要不要两手抓?”楚知意提出建议,“挣好多好多钱。”

“好,我挣到的钱都给鹊鹊。”

楚知意脸热,“你不要搞得老夫老妻好不好……我们只是情侣呢……”

“中秋节之后,是我们成为情侣的三个月纪念日,我们好好过一下,好不好?”

“哇,那为什么没有一个月纪念日和两个月纪念日?”

“是我的疏忽,到时候都补上,好不好?”

“我有礼物吗?”

“有的。”盛野说,“三份都有。”

楚知意笑起来,哪有以月为纪念日的说法,盛野还说得认真极了。

不过他相信了。

他已经开始期待盛野的礼物了。

宝宝们,我回来啦!之前国庆假期,反而出现了很多事要做,一直没有时间更新,跟大家说声抱歉,之后会正常更的(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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