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都会等。”(1/2)
“多少年都会等。”
楚知意和盛野将一起看电影的时间定在了当晚八点。
为此他们还准备了爆米花和甜味果酒。
只是电影开始还没两分钟,楚知意就接到了一条短信和一个电话。
短信来自许子悠——楚嘉言的助理,他说自己已经落地黎城,随时可以和楚知意见面。
电话则来自宋羽烟。
“知意,你现在在黎城吗?”
“在的,妈妈。”
“和盛野在一起吗?”
“……没有。”楚知意捏着盛野的手指说。
“知意一个人在家吗?”宋羽烟的语气柔和不少。
事实上,宋羽烟的语气从来都很柔和,楚知意不记得她对自己说过重话。
至于刚才的变化,不过是楚知意的某种直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准确与否。
“嗯,我在家看电影。”他回答。
“知意有没有想爸爸妈妈?”
“……想的。”
“妈妈和爸爸明天就会回到黎城了。”宋羽烟笑了笑,“知意明天回家来住吧,反正还有两天就要到中秋,妈妈也想知意了。”
“妈妈……”
“明天我派司机去接知意,好不好?”宋羽烟说,“下午五点,知意要带什么的话,记得提前收拾好。”
“我不太想……”
“明天妈妈让赵妈做你爱吃的菜。”宋羽烟似乎没听清他说什么,心情很不错的模样,“妈妈这边要上飞机,就先不和知意说话了。明天见,知意。”
宋羽烟挂断了电话,而她的询问之中,也没有给楚知意拒绝的权力。
楚知意放下手机,咬住吸管一口气喝了半杯酒,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电影早已被盛野按了暂停。
“我应该关静音的,我忘记了……”楚知意小声说,声音里混杂着许多种情绪,都与负面有关。
盛野从他接到电话起就一直很安静,安静得有些不正常。楚知意没有发现,他只是一直握着盛野的手,低头盯着盛野修长漂亮的手指。
而盛野那莫名其妙的安静也随着通话结束而消散无踪,隐秘得彷佛从来没有出现。
“没事的,鹊鹊,这很正常。”盛野语气如常,却一下按掉了投影。
所有的光都消失,楚知意不适应黑暗的环境,一下捉住盛野的手腕,连身体都往他那边倾斜几分。
“我想抱你。”盛野说。
“好突然……”楚知意惊讶于这转折,“……你抱吧。”
于是盛野抱住了楚知意——准确来说,是将楚知意抱坐到自己腿上。
“要这样抱吗?”楚知意的腿紧贴着盛野侧腰,“不是要看电影么……会不会有点不方便……”
“还能看得进去吗,宝宝。”盛野的手指插进他发间,很轻很柔地抚摸,像是安慰,也像是探索,“你有点不开心,是不是?”
“盛野……”楚知意的声音突然很轻微地变了调,如同洪水冲破堤坝的前兆。
“和我说一说,好吗?”盛野摸了摸他的脸。
他贴着盛野的掌心,慢慢地窝进了盛野怀里。
他茫然地说:“盛野,我不知道。”
这句话并非是对心事的隐藏,而是楚知意真正的感受。
他很明确地知道,他不喜欢宋羽烟那种独-裁般的问话方式。可是,这远远不能使他气恼烦躁到无可发泄的地步。
所有的坏心情似乎都来源于某种潜意识的抗拒。
为什么?
是因为和爸爸妈妈不熟也不亲近吗?所以产生了去别人家做客一样的心理,拘谨且无所适从?
楚知意越想越不明白,连脑袋都开始发痛。
“盛野,我不知道……”他重复着这句话,在音调失控前咬住了盛野的肩膀。
一个连他自己都始料未及的动作。
盛野抚摸他的脊背,“不去想不知道的东西,把知道的说出来就可以,好不好?”
这句话如同强而有力的镇定剂,楚知意慢慢松口,摸到了盛野衬衫上被他咬出来的湿痕。
“我咬痛你了吗?”楚知意问,“对不起……我把你的衬衫弄脏了……”
盛野笑起来,“你可以更过分一点的,宝贝。”
黑暗中,楚知意看不清盛野的眼神,只能感受到盛野温暖的身躯和若有若无的欲望波动。
他把盛野额前的发拂开,手指一点点摸过盛野脸颊,像手持画笔描绘五官,细致而认真。
那些无法摆脱的烦躁忽然有了宣泄的口岸。
他像个试探大人底线的小孩,“……可以怎么过分?”
“怎么都可以。”盛野的声音纵容极了。
“哦。”楚知意的手指停在盛野唇侧,“可以做-爱吗?”
“做-爱前要先接吻吗?”盛野含住他的手指,又顺着他的指腹舔到指根。
楚知意迟钝地停滞了很久,然后慌乱张开手,将盛野的脸往后推,盛野顺势亲他掌心,半晌后贴着他的手低低地笑。
“你这个大变态大色魔!”楚知意凶巴巴地说,“你是不是早就想着这个呢!这个……这个做……的事!”
“是你问的,乖宝。”盛野故意贴着他耳朵说。
“我胡说的……”楚知意也知道,但就是不太想承认,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说得那么理所当然,“我太不高兴了,所以说了胡话,我喝多了呀……你不要当真!”
“当真怎么办?”
“我不可以做那个的。”楚知意倒认真解释起他的理由来,“我得过了24周岁的生日才可以的……所以就算你当真,也不可以!”
罕见的,盛野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在片刻后亲了亲楚知意的脸——左右脸蛋各亲了下,才说:“24岁么,比法定的成年年龄还要大六岁,是有什么讲究吗?”
楚知意觉得,盛野的心情似乎变好了。
“……没讲究,就是家里的规定,我不听的话,被逐出家谱怎么办。”他小小声说。
“偷偷的也不可以吗?不会有人知道的。”盛野笑意更甚。
“不可以。”楚知意却更加小声。
“那我的鹊鹊今年几岁啊?”
“……十八岁。”
“乖宝,现在说谎话都不打草稿了啊。”盛野的手探进衣尾,揉了揉他的腰窝以示惩罚。
楚知意没感到痒,只是有些发软,他故意贴紧盛野,挑衅一般说:“要等六年哦,你等不等?”
“等。”没有犹豫的回答。
出乎意料的,盛野的声音里有一种坚定的温情。
“多少年都会等。”楚知意听到盛野说。
“哦。”楚知意的挑衅变得干巴巴起来,心灵深处却有一道暖流渐渐丰盈壮大。
“可以开灯吗?”他说,“我想看你。”
“可以。”盛野拿起手机,主动打开暖调的壁灯。
楚知意得以看见盛野的眼睛,那里面的东西和楚知意感受到的别无二致,甚至更加深厚。
楚知意捧起盛野的脸,也学着他的做法,在他左脸右脸各亲了下。
这是楚知意的奖励。
有什么蓬勃的变化发生了,但楚知意没有动,他只是重新咬住了盛野的肩膀,将衬衫布料都含得湿润后才松开。
盛野一只手掌着他的后脑勺,还鼓励般亲亲他的侧颈,另一只手却牢牢握着他的腰,力道极大,像是要把他钉在怀里。
楚知意不反抗也不挣扎,他解开盛野的衬衫扣子,近距离看了看自己的成果。
咬痕分明。
他忽然心领神会,明白了盛野为什么喜欢在他身上留牙印。
这是某种归属权的标志。
不过盛野很克制,从来都很克制。
一丝很轻微的不悦滑过楚知意心头。
“是不是想勾引我啊,鹊鹊。”盛野抚着楚知意的下巴问。
“你又胡说话,还说得这么……粗俗……”楚知意不明白盛野怎么得出这结论的。
“那就是我想错了。”
“绝对是。”
“那我勾引你,好不好?”
楚知意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虽然无论他说什么,结果都不会改变。
以色勾引是一种很不高明的勾引方式。
可楚知意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被勾引到了,毕竟盛野长得实在太好看,哪哪都好看。
他没能做到心如止水,无动于衷。
泡在浴缸里洗澡的时候,楚知意拍着水面上的泡泡叹了口气。
浴室里弥漫着水雾和不能忽视的檀香气息,不知不觉间,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被色相勾引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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