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2)
第二十二章
皮肤仿佛紧绷了,后脊涌上一股寒意,林壑倏地放松了双手,垂在了身侧。
怕死?怕死得难看?车祸好像能同时满足。
“这边再吹一下,明天懒得弄了。”舒行简撇着嘴,端起肩膀细细打量镜子中的自己,丝毫没意识到林壑的异样。
林壑停顿两秒,木然地擡起头,“有事?”舒行点点头,“重要的事。”听邱习阳说明天还有生人,不能给他跌面儿。
“诶,你跟宋淮文彻底分了吗?”舒行简化身高廷栩,明目张胆打听林壑感情状况。
“早就分了。”舒行简明白,是单方面分手,林壑转念一想,掺着几分质问的意味,“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我是gei——”声调绕了一段山路,“给人打听。”舒行简慌张地别过脸,偷看林壑,我特么看上她男朋友了!
林壑故意拖长声音,语调松弛,“那你告诉你朋友,别想了。”
“她还在追你?”舒行简慌了,大脑里顿时播放校门口前两天的连续剧,想来,当初动手帮林壑占多数,但私心也有,顺带出出气。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林壑放下吹风筒,对着镜子随手摆弄发型,舒行简转过身,正要开口质问时,视线被结实的胸膛填满。
靠!别勾/引gay!舒行简舔舔嘴唇,硬生生将那不成字句的话咽了回去,免得说了丢人,被林壑笑话。
五指自然张开,抵在肋骨间的皮肤,轻轻推开,林壑顺势侧过身,舒行简瞄了一眼回弹力不错的皮肤,脸色波澜不惊,“没紧张,先走了。”
天边泛白,街道的颜色淡了许多,初秋的凉意也逐渐抛头露面,窗户缝儿仿佛钻进了湿凉的空气,舒行简不禁裹紧了被子,伸手摸遥控器,调高了空调温度。
昨夜的雨声肆虐,今天猫猫狗狗似乎也休假,七点钟还没有一点动静。
吃完早饭,舒行简重算一遍月考卷,掐着笔,时不时将视线抛向窗外,怪邱习阳今年非得提前一个星期出生。
敲门声响起,舒行简依旧望着窗外,搪塞章添:“今天我休息,你自己练口语。”
门口传来轻轻的笑声,舒佩端来一盘水果搁在了桌上,“添添出去了。”舒行简摸着脖颈,起身坐到了床尾,“姑姑你坐。”
“行简,明天我和你姑父带添添去外地看展,可能这一个星期都不在家。”舒佩态度很温柔,“已经买好了四张机票,看你要不要去。”
美术展?想去,不过后天要去打疫苗,而且林壑的补课时间还没定下来,权衡两分钟,舒行简摆了摆头,婉拒了。
邱习阳提前叫好了车,下午六点钟,舒行简出门等车,开门坐到副驾驶,收伞时,视线中又停了一辆网约车,乘客还没到,显然也是提前约的车。
舒行简降下车窗,细密的棉雨落在了脸上,“师傅不急,再慢一点。”
后视镜中出现了一个撑着黑伞的人,收伞瞬间,舒行简看清了伞下的人,慌忙地让司机提速。
林壑?他今天也有事?
同一个平台的网约车行驶在路上本不稀奇,但舒行简知道车里坐着林壑,难免不多想。驶在路上十多分钟,身后始终跟着那辆车,这么巧?
“前面堵车呦,要不要换条路。”舒行简瞥一眼导航上格外抢眼的红色路段,“就走这条。”
缓慢行进的车流驶入下一个十字路口,载着林壑那辆车左拐驶入了香林大街,舒行简心里的疑虑打消了。
【高廷栩:都在不在路上,在路上的扣1】退出“10.3生贺”群聊,高廷栩又在“王炸小分队”发了一条一样的,群里独独没有舒行简。
舒行简怀里的手机震动不止,刚才说不着急现在也不好意思催师傅快点开,而且雨天也不安全,他只能伸着脖儿苦苦地望着窗外。
昨天的鞋湿透了,换洗的送去店里还没取,舒行简不得不穿大一码的马丁靴,安慰自己说防水,眼下坐在车上脚底好像着了火一般,一直蔓延到心头。
七点二十,舒行简下了车,站到邱习阳指定的路牌下,等人带路。
纯白色T恤,深蓝色牛仔背带裤,撑着伞乖巧地站在路边,邱习阳特意打电话确认,舒行简描述一遍穿着后他才敢认人。
“班长,你打扮的够年轻啊!”邱习阳不吝啬夸赞,舒行简白他一眼,“不像你,过六十大寿一样,整这么大排场。”
进了餐厅,舒行简将抱着一路的纸盒丢给邱习阳,“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邱习阳拆开盒子一看,是限量版定制手办,国内得提前三个月预定,六个月发货,挨骂也值了。
服务员收好伞,恭敬地递上手帕,“先生这边请。”按下电梯,舒行简略微点点头,电梯门刹时阻隔了室外连绵不断的雨声。
服务员在双开门的包厢站稳脚,推开后半鞠躬示意舒行简稍等一会,服务很周到,舒行简谴责邱习阳铺张浪费,六十大寿说少了,可能是八十大寿。
“先生您稍候,十五分钟后我们开始上菜。”服务员微笑着拉上门。
包厢空间不大,没有主灯,只有嵌入式墙灯,头顶的射灯照在连通灯柱的玻璃幕墙上,算是点缀的装饰灯。矩形长桌整齐地摆放着十套餐具,左右两排沙发椅。
舒行简坐进去,掏出手机,给邱习阳发消息问其人怎么还没来,邱习阳搪塞说他们虚报位置,高廷栩跟他还在楼下接人。
舒行简侧过身,看着桌面上几个装饰灯,浅笑一声,“生,日,快,乐?”
十分钟后,包厢的门被推开,听着门口的交谈声,舒行简的手从在烛台上撤回来,挺直腰杆端坐着。
鞋底落在地面的动静不大,舒行简猜有人搞恶作剧,多半是高廷栩,他随手抓起叉子,抽身站到玻璃幕墙背侧,蓄势待发。
舒行简挪着脚轻轻地慢慢地走,盘桓到那人背后时,将叉子抵在了仰靠在椅子上那人的脖子前,眼睛嘴角同时扬起弧度,得逞似的轻蔑一笑,“让我抓到了吧!”
椅子上的人僵在那儿,正要扭脸时,舒行简加重力道,收紧了手臂,光滑的手背碰到了喉结,那人故意吞口水,牵着喉结上下滚动。
靠!不是高廷栩!他的喉结跟鹌鹑蛋似的!当初高廷栩还因为这事去医院,舒行简记得门儿清。
林壑扭过脸,扬眉看行凶者时,心头一惊,舒行简?邱习阳不是说他去美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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