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1/2)
第二十三章
林壑抄起刀叉,插上一块西冷塞进了舒行简嘴里,舒行简急着赶人,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开口轰人:“出去!”
搁在腿上的胳膊猛地擡起,绸滑的桌布立不住酒杯,红酒朝他倾洒,纯白色T恤刹时白里透红,难说是肤色还是红酒。
脸颊脖颈,一缕缕红线似的酒痕细细淌着,林壑掐着一沓抽纸,沉下声音慢慢开口:“别动。”弯腰给舒行简擦脸。
狭狭的目光中,脖子上的血管清晰,筋肉连着紧致硬挺的锁骨,叫人移不开眼。
“咳……我先滚了。”林壑抓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直奔门口。
舒行简像一团浸水的纸,靠在椅背上,仰脸看高耸漆黑的屋顶。
立在门口,林壑又扭脸看看舒行简,擡手拉门,撞见了两个花童——邱习阳捧着一束花,高廷栩端着蛋糕,两人笑得喜庆。
“咳咳……”周恒走到林壑面前,叫身后的小提琴手稍等一会,“什么情况?”
总算有个明事理的,知道张嘴问问,林壑叫他们几个把这阵仗撤了,自己冷静一会。
“真是——”林壑摸不着头脑,“gay?”
耳边忽然传来错落有致的皮鞋声,狭长的走廊尽头,出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将手帕塞进上衣后,视线依旧平直。
站在包厢门口,指尖还未搭上扶手时,林壑叫住他,擡腿往他面前走,“喂,走错了。”
男人看看包厢门牌,轻蔑地瞟了一眼林壑,喊服务员带他回包厢。
亮堂的走廊里独独林壑一个人,稍等了一会,周恒提着刚打包的意面回到了四楼,看林壑一个人靠着墙,他就把意面放地上,装哑陪他。
垂头看一眼,林壑忙不叠地开口:“蛋糕呢?”周恒撇撇嘴,心真大,“邱习阳说怕自己被摁头,就定了个小的。”
林壑低头一节一节捏手指,“没说这个。”
周恒看一眼走廊尽头,挑起眉角,“高廷栩端的那个是模型,这么晚了哪来现成的蛋糕。”
林壑耷拉着脸,周恒也没辙,搭着他肩膀将人往外带,“你也别站着了,跟我去楼下坐着,都冷静冷静。”
“不行!”林壑当即推开周恒,靠住了墙,换个不那么强烈的语调,“不去。”
舒行简还湿着衣服在里边儿,什么情况他都不知道,况且他担心等会还会有人进错包厢。
包厢内安静如初,舒行简倒在沙发上,悬着的脚尖前后晃悠,林壑的朋友圈前前后后看了两遍,他像个窥探别人私生活的贼,但林壑也是贼,还贼喊捉贼。
“你跑不了。”三年前就喜欢的人他不甘心松手,哪怕林壑是直男,他也得听林壑亲口承认。
半个小时后,服务员进门,林壑跟在后面,闻声,舒行简蹬掉一只鞋,灌了几口酒倒头装睡。
包厢实在乱,酒杯躺在桌上,沾了酒的桌布被掀起一角,还有沙发上正睡熟的罪魁祸首,林壑和服务员沟通,说先把人带走后再打扫。
舒行简胳膊旁忽然响起手机震动,林壑单腿跪上沙发,单手撑沙发,另一只手找手机,温热的气息扑面而至,侧躺着的人不禁煽动睫毛。
“美国,宝宝?”林壑几乎喊出了来电人的备注,美国的宝宝?
他站到沙发一侧垂头看舒行简,皱着眉头,双颊泛红,晶莹剔透的嘴唇上还有几滴的红酒,“舒行简。”拍拍脸,“别睡了,回家睡。”
林壑掏出手机贴在耳边,“喂,上来俩人,把舒行简擡下去。”
“唔……”沙发上的人掀开眼皮,双手撑着抱枕坐起来,“又滚回来了?”
不会是醒酒了不认账吧?“你还记得刚才说了什么吗?”
舒行简坦坦荡荡,心里头五味杂陈,“跟你说酸话,厚着脸皮表白。”林壑以不可见的弧度牵牵嘴角,“醒酒了吗?”想起刚才的电话,语气弱了,“刚才的电话……宝宝打来的。”
这两个字烫嘴,说完,林壑把另一只鞋踢到舒行简面前,背对着他冷静两秒,听见身后的喊声,他转了一圈,舒行简正捂脑袋哭丧着脸。
以前出过车祸,别勾起后遗症。林壑铆足了劲儿,双手一擡,桌子被挪动了,“赶紧穿,别磨蹭。”
擡走了?帮我穿鞋这么难吗?
邱习阳三个人干脆上楼等,见包厢门没关一个两个都溜进去。
瞥见三个人进来,舒行简找准时机装醉,脚下滑,脑袋重,腰酸腿麻,像个膏药似的贴林壑身上。
高廷栩后悔进来,扭头就跑,头一回见舒行简笑得花枝烂颤,竟然是对林壑,说不上哪别扭,周恒跟邱习阳端着肩膀看,并没打算帮忙。
“不能走?”舒行简晃晃脑袋,明摆着让林壑当代步工具。
林壑做出扎马步的姿势,上身稍稍前倾,“上来。”后背爬上一人,他顿时浑身一僵,绕开话题,“电话,接不接?”
下巴接连戳在林壑肩头,舒行简把手机举到林壑面前,当他面接通“宝宝”的电话后,送到了林壑耳边。
自己耳朵找不到吗?“喂,喂?”林壑莫名紧张,收紧了埋在舒行简膝窝的手。
“哥哥!你总算接电话了!再不接电话我都要报警了!”姜禹夕拉着行李箱,坐了上去。
林壑清清嗓子,慢慢开口:“你哥喝多了,有什么事我可以替你转告。”话音刚落,对面传来成串的“哥”一声赛过一声。
“闭嘴!”舒行简隔空喊,姜禹夕像是听了命令,立刻收了声。
打电话的是舒行简同母异父的妹妹,妥妥二分之一混血,按国内的学龄计算,应该是五年级。
姜禹夕装可怜,“那接电话的哥哥,你们什么时候回家,姑姑不在家,我只能待在楼道。”低头看一眼乱买的裙子玩具,想法子待会怎么解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