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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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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姜晓君到医院时舒行简确实睡下了,她先质问舒伯远骗儿子回来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联合叶老师一起。

舒伯远还是那套说辞,舒行简性子拗不肯回国,他不得不出此下策把人骗回来。

“你什么时候对儿子这么上心了?”姜晓君抽过肖昀手里病案本,病症和舒伯远说的确实一致,目光又往下移了移,一贯正常的药物中“氯丙嗪”实在吸睛。

婚后,姜晓君在家里发现过口服的镇定类药物,后来担心遗传基因太强大,她了解了一部分镇定类药物,口服注射总共十多种,氯丙嗪是其中再常见不过的。

“我儿子到底情绪失控到什么程度你就给他注射镇定剂!”姜晓君无比冷静,气势却足够压倒两个身高身材魁梧的男人。

“舒行简满嘴胡话,神经衰弱情绪严重失控,打镇定剂是为了让他好好休息。”这几种情况出现在舒行简身上足够震慑住姜晓君。

“还伴有心源性休克。”肖昀在一旁补充,既然舒伯远说了实话,姜晓君和患者又是母子关系,他更没理由瞒着。

“病因是什么?”姜晓君袒露的急迫仅有十分之一,冷白的面颊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患者过于疲劳导致心肌收缩降低,心律失常。”说到底都是舒伯远一手造成的。

“治疗吧,我先去缴费。”一蓑人影消失在虚掩的门外。

潜意识中,姜晓君一直都觉得舒行简患有思觉失调,但每逢拿到数据正常的检查结果她又会松一口气。舒行简躲过了基因遗传是个奇迹,上天待她不薄,而面对这几项高于常规值的数据她也能泰然接受。

凌晨三点半,周恒对着电话爆粗口,而对方却一声不吭,等他发泄完林壑开口说:“借我一万,有急事。”

周恒平时大手大脚,哪攒的住钱,“什么事啊,想舒行简想的失眠发疯,要飞过去看他?”他知道林壑一向沉得住气,但对舒行简够呛。

林壑“嗯”了一声,语气平静,头脑中想的却疯癫,犯了癔症似的。

周恒缓了一会,接不出下文,短短一个字让他伤透了脑筋,“你等我,我现在过去。”

星期一下了一整天雨,周恒装病请假回家,赶上只有阿姨在家没人管他,索性怎么舒坦怎么来,学校也不回了。他拿上羽绒服下楼,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阿姨给他递了把伞。

前路崎岖,周恒举着手机照明,被楼门前的人吓一跳,两人转身坐进阴冷潮湿的楼梯,都不说话,干坐着。

挨到了下雨,林壑开口问:“钱带了吗?”助学金和平时打工赚的钱大部分都交给了老太太,身上比脸都干净,他总不能跟老太太开口要钱。

周恒叹口气,无奈道:“兜比脸都干净,没钱。”像没捞到用处就一脚踹开了似的,林壑擡腿就要走。

“不是,什么急事非得见面才能说?”周恒咬着下唇,尽量压住脾气。

“他爸知道我们的事了,他被留在了国外。”微弱的声控灯亮了,晦暗不明的轮廓印在墙上,周恒这才看清那张脸。

原来哭过。

一个沉重的锁链把两个人锁在了原地,锁链的长度未知,他们处于两端,见一面好难。

舒行简脾气倔,听他和舒伯远说话的语气林壑就知道他会和舒伯远硬碰硬,即便两败俱伤,他也绝不会听从舒伯远的安排。

差的就是他,他决不能放手,他想和舒伯远面对面对峙谈条件,只要能换两人一个清净做出让步也行。

两个少年如此天真,妄想舒伯远会松口。

“逼你们分开?”周恒一语戳破,见前头的人止住脚他不禁发出疑问:“你去了能解决什么问题,他爸既然把他留在国外,你去了就能见到他?”

林壑不得不承认,挂断电话后,他只想立刻见到舒行简,不敢想别的,他知道两人之间有阻碍,有舒伯远这么一座大山,万一能跨过也说不准。

“我想和他爸谈谈。”

谈什么?他也不知道,他什么都拿不出手,哪有资格和舒伯远谈条件,空口许诺吗?不行,还是求舒伯远吧,让舒行简自己做选择。

承认错误,包揽责任,求他别给舒行简转学……好不现实。

他不了解舒伯远,但舒行简和舒伯远的父子关系他了然,舒行简已经挨了一巴掌,胳膊扭不过大腿,可他不能看着舒行简一个人以卵击石。

周恒纳闷:“他爸……怎么知道的?”

竞赛结束当天下午,周恒说工作有眉目了,价格还特美,林壑呲牙一笑,一边和奶奶闲聊,一遍回周恒微信,和两人的聊天内容都围绕舒行简,周恒被他强行塞狗粮,习惯了,听了一半,周恒觉得见家长太突然,那些云里雾里的话也有猫腻。

“不是我说,舒行简回美国这事就不对劲儿,说不定他爸早就计划好了,你去了也没用。”

没错,他们俩哪斗得过老狐貍,舒伯远听见他那么称呼舒行简并不意外,而是说让他们断了,明显是提前计划好的,包括让舒行简回洛杉矶。

周恒提醒他:“我跟你说,我爸就乐意阴我,净搞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当初住校就是!”

林壑有印象,当初周启明送周恒一辆车,周恒盯着那辆车红了眼,笔一挥签下自己名字,后来他才知道签字那页是住宿同意书,周启明签了字就正式生效。当晚,周恒在网吧接到夏静媛的电话,晚归漏宿往他头上扣个大帽子,罚站第一天,他就骂自己亲爹那么不是人。

怎么不说话了啊?装什么哑,“你要去我也拦不住,钱的事我想办法。”周恒先走了,留他一个人在湿冷的楼道中独自硬挨。

星期三上午,文一班,数学课。

方余双手撑着讲桌,“舒行简同学要去国外上学了,现在需要一位新班长,有意愿的下课找我报名,我们采取公开竞选的方式。”

全班顿时沸了。

舒行简担任班长以来,大事化小,小事兜着,待人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没亏待过谁,快赶成半个班主任了。尤其是李全勇盯上文一班的纪律卫生以后,舒行简带领大家与他斗智斗勇,文一班全体同学并肩作战,同学情以外的东西太多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方余也表示无奈,“大家安静一下,山高水长,来日再见,我们共同祝舒行简同学前程似锦!”

即便这样,全班的氛围也没能被调动,相比于祝福,大家更想和舒行简当面告别,求他不要扣纪律分,让他宽限交作业时间,求他帮忙值日倒垃圾……

同窗时间虽短,却在每个人心上描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消息很快发送到林壑手机里。

周一顶雨骑车感冒发烧,昨晚又在楼道里待了两个小时,今天干脆没去学校。

老太太端一杯热水走到床头,把药放下后又戴上老花镜看体温计,水银柱直抵三十九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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