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1/2）
走开
“抱歉诸位,我们先生正在会客，大家可以先行开始。”裕宅管家突然到场，算是解了时纯的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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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裴今澜不注意,她顺着人群回到主厅，正好看到叶梁止入席,便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也跟着坐在了旁侧。
裴今澜的话入耳随心，时纯低着头不动声色地点茶。
她其实并非怀疑叶梁止和靳廷钰有什么勾结,只是他们现在走的这样近,难免有些生意上的来往，她忍不住想，如果自己和李一叙或者裴今澜真的拿到了靳廷钰的有力罪证，到时候会不会牵连到他。
到底要不要告诉叶梁止，自己正在做的这些事情。
可如果说了，以他的性格大抵是要多心。
时纯左右摇摆,心里越是想清宁,越是被裴今澜刚刚那一番话搅得鸡犬不宁。
“听闻,裕先生今日要出手的是芽庄奇楠的古法香谱，大概率是真迹,我记得叶老先生也曾收藏过，保不齐是一个物件。”
时纯不作他想，哪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说话间，叶梁止不知道看到了谁，俯身在时纯耳畔嘱咐，“你略坐会,我去去就来。你要是不自在就在院子里逛逛,西南角置了女客休息的花厅和鉴香室，难得一见,可以去看看。”
时纯应声点头，见叶梁止走远，视线转了一圈，才发现裴今澜从刚才就没有入座。
不一会，厅里的客人各自走动，时纯放下茶杯，正想去趟卫生间，就看到有个熟人迎面过来。
“方老师？”时纯有些意外，没想到会在这个场合见到方慧敏。
方慧敏如今已经从电视台离职，在烊京传媒大学挂了个头衔，偶尔上节目中当当嘉宾，做点稳赚不亏的小投资，婚姻美满，儿女双全，是圈内人人艳羡的存在。
“早就听说你回来了，没想到在这儿碰到。”略显丰盈的女人眼尾弯起，有些揶揄道：“百闻不如一见，我刚刚瞧了半天，差点都没认出来你。”
这些年，她和方慧敏仅限前后辈关系，大概是她逢年过节总不忘手写一些祝福，偶尔得几句回复，一来二去渐渐便有了些来往。
时纯忍不住道：“前辈，您可别取笑我了。”
方慧敏左右瞧了眼，语言间有种游刃有余的熟稔，“怎么就自己？人呢？也不介绍我认识一下。”
心照不宣，能到场的女性大多是有男伴同行，时纯和叶梁止在一起的事，也并不是秘密。
时纯大方解释，“他有事，过会回来。”
方慧敏向来不是八卦的人，既然来搭话，自然是有目的。
果然，方慧敏转而笑道：“都一样。那不管他们，我们自己逛逛。”
时纯点头，顺势提议，“听说裕宅的鉴香室别具一格，去看看。”
方慧敏却摇头道：“我们就在外面走走。”她指了指肚子，“小东西刚满三个月，这里的香太重了，熏多了我怕不好，到时候你自己去逛逛，出来跟我说个新鲜。”
时纯完全没看出来方慧敏正怀着孕，注意打量才发现她穿的礼服的确略微宽松，身上的披肩也格外的保暖厚重。
两人顺着室内的走廊外另一头走，中途撞到靳廷钰不知道接到什么电话，脸色铁青地急匆匆往外走。
方慧敏被他险些撞到，时纯伸手护着，再转头人已经出了院门，一点踪迹都没留下。
她心里疑惑，这么重要的场合，来都来了又招呼不打一声就走，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
“这个廷二，还是这么毛躁。”方慧敏护着肚子靠在柱子上，一时急切，拧着眉头责怪出声。
时纯还是头一回知道方慧敏也认识靳廷钰，既然认识靳廷钰，自然不会不知道裴今澜，联想到当年她因为那条裙子帮自己解围，心底瞬间冒出一个猜测。
她扶着方慧敏坐定，目光正好落在不远处被人围拥起来的裴今澜身上。
方慧敏注意到她的视线，跟着回头看一眼，不知道想到什么，略微叹了口气，道：“今时不同往日，换做往常那些人哪有机会凑到他跟前去。”
时纯面露疑惑，方慧敏教她：“别看表面风光。这奉承和奉承不上，可是两回事。”
当年裴今澜风头无俩，想要上赶着的人自然数不胜数，但七八成的人都很难见得上他的面。但如今，许是他自己放低姿态，或者是不得不为了时序奔波，倒是频繁出现在各种场合，人际交往也比之前多了许多，时纯心想着，倒是真应了方慧敏这句话。
那些奉承逢迎的人和当初落井下石的人，大抵也是同一批。
他自己未必不清楚，却也云淡风轻地应着，像没事人似的。
这些年，不光是她，裴今澜也更让人看不太懂。
就譬如，那会他拦住她说的那一席话，荒唐又放肆。
瞧着时纯盯着那头出神，方慧敏笑了一下，故意打趣，“你猜，你再这么看下去，他会不会走过来。”
时纯回过神，慌忙收回视线。
方慧敏随即道：“不打自招了不是？”
“放心，我没有打听人隐私的喜好。”见时纯表情略微有些不自在，她还是那副端庄温柔的模样，许是又怀着身孕，眼神更加宽和得像是能包容一切，“只是你这么明显，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时纯欲言又止，方慧敏便拉着她坐下，口吻诚挚道：“做我们这一行的，名声最要紧。上回那件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你还没长教训？”
不知怎的，时纯总觉得方慧敏是专门有话要跟自己讲。
不管是当年出面帮忙时的态度，还是此刻的交浅言深，她隐隐觉得，方慧敏对自己是始终有些特别的，只是不知道这份特别，是因为自己本身，还是当初某个人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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